《摩邓女经》
白话文参考
编撰:王亮居士
我是这样听说的:
一天,佛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中。当时,阿难手持钵器,在行乞食物。阿难在食用完后,沿着水边行走。他看见一位女子在水边,正挑着水离去。阿难即向那位女子求点水喝。女子给了水后,便跟随在阿难身后,直到看见了阿难的留宿之处。那女子回到了母亲那里,她的母亲名叫摩邓。
女子在家中,倒在地上,躺着哭啼。母亲问女儿,为何悲伤地哭啼?女儿说道:“母亲如果要让我嫁人的话,就不要去选择别人。我今天在水边,看见一位沙门向我要水喝。我问他叫什么名字,得知他叫阿难。我只有阿难才出嫁,母亲如果不让我得到阿难的话,我就不嫁人了。”母亲听了这话,便出去打听这个叫阿难的人,得知他是位侍奉佛的弟子。母亲知道后,回来告诉女儿:“阿难是侍奉佛的弟子,他不肯作你丈夫的。”女儿啼哭着,不肯饮食,说道:“母亲懂得巫蛊之术,(一定会有办法)。”
母亲听了女儿的话,即出门请阿难来家中用饭。女儿知道后大喜。母亲对阿难说:“我的女儿想要成为先生的妻子。”阿难回答:“我是受持戒律之人,不养妻子。”母亲听后,又说:“我女儿说了,如果不得先生为夫婿的话,她便会自杀。”阿难回答:“我的导师佛陀教导弟子,不得与女人交媾。”
母亲进入屋内,对女儿说道:“阿难不肯作你的丈夫,他说修行佛法之人,不能养妻子。”女儿啼哭着对母亲说:“母亲懂得的道术何在呢?”母亲回答:“天下的道法,没有能胜过佛道和阿罗汉道的。”摩邓女儿又说道:“只要母亲为我关闭门户,不让阿难出去。到了日落,阿难自将会成为我的丈夫。”母亲关闭了门户,以巫蛊之术束缚捉住了阿难。
到了黄昏时刻,母亲为女儿铺设床席。女儿大喜,好身打扮。阿难不肯前来靠近床席。母亲令房屋中庭地生起火来,并前去牵扯阿难的衣服。她威胁阿难道:“你若不肯作我女儿的丈夫,我就把你扔到火里去。”阿难羞愧于佛沙门弟子称号,今日反倒在这里不能出离。
(佛知道阿难落入了窘境中),即以神通力救阿难脱了险。阿难回到佛所,说:“我昨日行乞食物,在水边见到一位女子。我向她讨了水喝后,便回到了佛所。到了第二天,有一名叫‘摩邓’的女子,想请我去领饭食。我去往后,谁知那女子一出来就牵着我,想要把她的女儿嫁给我。我对她说我受持佛戒,不能养妻子。”
摩邓的女儿见阿难逃脱离去,便在家中啼哭。母亲说:“侍奉佛的人,我的道法是不能胜过他的,我本不应该对你说这些。”女儿啼哭不止,仍旧想念着阿难。第二天,女儿自己去寻找阿难。她又看见阿难在行乞食物,便跟随在阿难身后。她目视着阿难的脚,目视着阿难的脸。阿难因为感到羞惭,就避开了。但摩邓的女儿仍跟随不止。阿难回到佛所,那女子就守在门外。阿难闭门不出,女儿这才啼哭着离去。阿难前至佛处说:“摩邓的女儿,今天又跟随着我。”佛让阿难追出去,把摩邓的女儿呼唤回来,想要见她。佛问摩邓女:“你追逐阿难,想要求些什么呢?”摩邓女儿说道:“我听说阿难没有妻子,而我又没有丈夫,所以想成为阿难的妻子。”佛告女子:“阿难是沙门,他没有头发,而你却有头发。不知你肯不肯把头发剃除呢?你如果愿意,我就让阿难作你的丈夫。”女儿言:“我能剃除头发。”佛言:“你回去把这事告知你母亲,然后剃发前来。”
女儿回到母亲那里,说道:“母亲不能让我嫁给阿难。而今日佛却说,你如果剃除头发前来的话,我就让阿难作你的丈夫。”母亲言:“女儿啊,是我生的你,也是我养护着你的头发。为何你偏偏要想去成为沙门的妻子呢?国中有大豪富人家,我自能让你嫁过去。”女儿言:“我不论是生是死,都要作阿难的妻子。”母亲言:“你为何要使我的种族蒙受羞辱呢?”女儿言:“母亲如果爱我的话,就应当随我的心意。”母亲啼泣着,用刀剃除了女儿的头发。
女儿回到佛所,说道:“我已经把头发剃掉了。”佛言:“你爱阿难哪里呢?”女儿言:“我爱阿难的眼睛,爱阿难的鼻子,爱阿难的嘴巴,爱阿难的耳朵,爱听阿难的声音,爱看阿难走路的样子。”佛言:“眼睛里有的只是眼泪,鼻子里有的只是鼻涕,口中有的只是唾液,耳朵里有的只是耳垢,身体里有的只是屎尿,这都是些臭秽不干净的地方。男女结为夫妻,那些排泄臭恶的部位就会显露。那些部位显露后,期间便有了子女。有了子女后,自己又终有一死。死亡之后,便会有哭泣。这些环节流转变化着,它们对身体有何益处呢?”(摩邓女儿听了佛的教导后),即时自我思想:身体中那些排泄臭恶部位显露之后的一系列流转变化,便自我正念己心,得着了阿罗汉道果。
佛知道摩邓女儿已经得了阿罗汉道果,即告诉女子:“你起身前去阿难那里吧。”女子惭愧低着头,长跪在佛面前,说道:“我实在是因为愚痴,才去追逐阿难。如今我的心已经开解,如同黑暗中有灯火;如同人乘船,后来船坏了,于是靠了岸;如同盲人得着扶持;如同老人拄着拐杖行走。今日,佛授予我真道,令我心得开解。”
在场像摩邓女那般,得着阿罗汉道果的比丘们,都问佛道:“这位女子的母亲,是行巫蛊道术的。那么她的女儿是缘何因由,能得着阿罗汉道果呢?”佛告诸比丘:“你们想不想听听这位女子的事情?”诸比丘言:“我辈将领受佛的教言。”佛言:“这位摩邓女在前世中,曾五百世中,作阿难的妻子。他们在五百世中,常常互相敬重,互相爱恋,并将一同在我的经戒中得道。今日,他们夫妻俩相见如同兄弟。由此事可知,佛法在何处不运用,不产生效力呢?”
佛说这部经典时,诸比丘们都欢喜地听佛说《摩邓女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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